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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来, 四川省成都市一直是“中国十大休闲城市”榜单中常客, 近年来成都女性积极走入社会, 参与环保、文化、政治、教育和女性权益等社会工作, 她们给整个西部地区带来了正能量.但到目前为止, 国内有关女性休闲活动偏好的研究相当贫乏, 仅赖国毅[1]对都市老人的休闲偏好与休闲制约进行过一般性探讨.近年来国外有关女性休闲活动的研究日益受到重视[2-5], 但研究多数仍局限于女性休闲活动及其社会经济背景的关系, 很少探讨女性的社会角色及休闲活动偏好、类型与阻碍间的关系.由于“休闲”一词定义本身相当复杂, 目前没有统一的权威说法, 故在探讨性别与休闲时, 必须从历史、文化、政治权力和社会控制等多视角进行分析.而休闲对个人或团体的意义在于透过休闲活动以获得生活满足, 休闲的意义受价值观、效益、机会、阻碍及生活型态的相互作用与影响[6-8].
综合国内外相关研究文献, 笔者发现从休闲阻碍的观点探讨女性不能从事休闲活动的原因、不同年龄层或不同社会角色的女性对休闲活动的偏好及某一特定社会环境下女性休闲特质等, 目前在国内几乎是空白.休闲生活质量不仅反映一个社会的经济发展水平及文化繁荣程度, 亦象征休闲活动者对时间与空间的支配权力.基于此, 本研究选取成都市作为西部地区代表, 针对该市女性居民的休闲状况提出如下研究问题:问题1:成都市女性休闲活动偏好特征如何?是什么原因阻碍她们参与休闲活动的意愿?问题2:成都市女性的社会角色是否与休闲活动偏好及休闲阻碍有关?三者之间呈何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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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确保样本的代表性, 本研究对休闲场所的选择定为4类:即健身俱乐部(7家)、小区里健身场地(12个小区)、街道健身路径点(11处)及公园晨练点(4个), 各调查点基本分布在成都市的5个主城区内.采用蹲点式实地问卷调查, 对这些休闲场所年满20岁的女性展开调查.本研究共成立8个调查组(每组3人), 调查时间为2018年2月—2018年4月, 蹲点时间为早上7:00-8:30, 下午18:00-19:30.
根据学者Tinsley的建议, 问卷条目总数与被测样本量比例最好大于10:1.本研究所采用的调查表总条目为74项, 因此样本量超过740份.实际调查过程中, 共发放问卷1 289份, 扣除关键问题不答者55份, 最终收回有效问卷1 234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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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休闲”“休闲活动偏好”“休闲阻碍”“休闲体育”“休闲类型”等为关键词, 检索2000年到2018年公开发表的国内外学术期刊论文及硕士、博士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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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问卷设计
为全面了解成都市城镇女性居民的休闲活动偏好、类型及与阻碍间的关系, 本研究设计了“成都市女性居民休闲现状、偏好及阻碍调查问卷”.其内容含3个主要方面:
① 调查对象的人口学特征.性别、年龄、婚姻、小孩情况、月收入、职业及文化程度等.
② 休闲活动偏好设计.本研究参照多位学者的研究成果[7-10], 从获得知识与常识、建立社交关系、身心休息、寻找刺激、有益身体健康、自我肯定与实现自我及追求美感等7个方面进行休闲活动偏好条目设置, 原始问卷共设计出包括看电视或录像带、听广播或音乐、运动或散步、户外活动(爬山、露营、郊游)或旅行、逛街购物或逛夜市、与朋友聚会或聊天、使用网络、阅读书报或杂志、走亲戚或聚友、种花或养盆景、养动物、休息或冥思、比赛欣赏、听音乐会或看表演、展览等共40条目.
③ 休闲运动阻碍设计.参照国外众多学者关于休闲阻碍研究内容, 结合国内学者对休闲阻碍的认识构建本研究所需条目[11-15].从休闲时间、场地设施、同伴支持、心理障碍、交通、家庭责任及经济压力等方面设置条目, 初始量表共38条目.
2) 问卷效度及信度
休闲活动偏好及休闲运动阻碍设计条目设计, 均采用李克特式的5点量表, 依照非常同意、同意、一般、不同意及非常不同意区分同意程度, 并分别给予5, 4, 3, 2, 1计分.整套问卷的终稿形成前经过4轮专家咨询(采用电子邮件进行), 最后一轮专家给出的效度平均分91.2分; 信度的检验, 采用折半相关系数法进行检验, 其中折半相关r=0.85.问卷内部一致性检验克隆巴赫a系数在0.81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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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用SPSS for Windows 17.0对各项数据指标进行统计处理, 主要采用线性与曲线回归探讨休闲活动涉入程度与休闲利益间的关系, 所有指标的显着水准设定为α=0.05.
1.1. 调查对象
1.2. 研究方法
1.2.1. 文献资料法
1.2.2. 问卷调查法
1.2.3. 数理统计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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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休闲活动选择偏好及休闲活动阻碍2个测量量表, 采用主成分分析法提取公因子, 为便于因子命名而采用斜交转轴法, 即允许因子间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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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1显示, KMO=0.85, X2=158.14, p=0.009, 说明Bartlett球形检验对应概率p均小于0.05, 球形假设被拒绝, 说明休闲活动项目选择量表中的37个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
特征根大于1的公因子10个, 共包含33个条目, 另有4个条目因对10个公因子贡献太小被剔除; 6个公因子累进贡献率达59.60%.第一个公因子(F1)贡献率最高(20.83%), 它含4个条目, 休闲活动项目主要涉及划船、滑草及溜冰、骑马、钓鱼、游泳、打网球、高尔夫、掷飞盘及放风筝等, 这些休闲项目都属于户外运动性质, 且需要较好的专业技术及技能, 故将其命名为“户外运动性偏好”.第二公因子F2贡献率为7.39%, 含4个条目, 活动内容主要涉及参观展览、去图书馆、欣赏戏剧、音乐、学习才艺及品茶等, 这些活动趋向于知识性的探求活动, 故将其命名为“知识性活动偏好”.第三公因子F3贡献率为6.83%, 含3个条目, 活动内容主要涉及逛街、逛超市、逛夜市及朋友聚会等, 这些活动属于一般生活化休闲活动, 故将之命名为“生活性活动偏好”.第四公因子F4贡献率为5.04%, 含3个条目, 活动地点主要涉及酒吧、夜总会、歌舞厅及电影院等, 这些活动均属于娱乐性质, 故将它命名为“娱乐性活动偏好”.第五公因子F5贡献率4.64%, 含5个条目, 内容涉及社团活动、宗教活动、社会服务活动、美容健体及政治活动等, 这些活动涉及人与人之间的相处问题, 故将它命名为“社交性活动偏好”.第六公因子F6贡献率为3.20%, 含3个条目, 内容涉及书法、绘画、雕塑、陶瓷及摄影等, 这些内容均与艺术创作及美感有关, 故将其命名为“艺术性活动偏好”.第七公因子F7贡献率为3.08%, 含3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登山、健行、郊游、露营、烧烤、散步及慢跑等, 这些活动多与休闲游憩、舒解身心及接近大自然有关, 故将其称之“休息性活动偏好”.第八公因子F8贡献率为2.97%, 含3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观赏球类赛(如桌球、篮球)、参与健身术(如柔道、空手道、太极拳)及相关体育赛事等, 故将其命名为“竞赛性活动偏好”.第九公因子F9贡献率为2.83%, 含2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参与小孩相关的活动及陪小孩去游戏场, 故将其命名为“亲子性活动偏好”.第十个公因子F10贡献率为2.79%, 含3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保龄球馆、羽毛球馆及健身操房锻炼, 将其命名为“室内运动性活动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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针对休闲活动偏好因子得分大小, 本研究再次对女性休闲活动进行归类, 方法如下:对10个休闲活动偏好公因子得分进行K-mean快速聚类法, 该法使用K均值分类法对观测量进行聚类, 是一种逐步骤类分析, 即选把被聚对象进行初始发类, 然后逐步调整, 得到最终分类.结果样本聚成5类, 每类休闲在10个偏好上的得分特点鲜明.
1) 第一类命名“学习休闲型”.该类群体突出知识性活动偏好及艺术性活动偏好方面(因子得分较高), 说明她们的休闲活动较重视知识学习和艺术方面的活动; 但她们不喜欢社交性、休息性、竞赛性及亲子性休闲活动(因子得分较低).
2) 第二类命名为“—般休闲型”.该类群体突出特征是知识性活动偏好及休息性活动偏好方面因子得分较低, 但在户外运动、社交性和竞赛性偏好方面得分较高.
3) 第三类命名为“家庭休闲型”.该类群体女性较偏好亲子性和休息性的活动(因子得分较高).
4) 第四类命名为“社交休闲型”.这类群体女性在社交性活动及室内运动性偏好得分较高.
5) 第五类命名为“消费休闲型”.这类群体女性在新生活、娱乐性及休息性偏好方面因子得分高, 具体体现在比较喜欢逛超市、逛街、逛夜市、上酒馆或夜总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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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表 2可获得如下信息:
1) 不同年龄女性的休闲活动类型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earson卡方: x2=160.05; p=0.000**).从整体看, 所查对象20~30岁的人数最多(占40.9%), 50岁及以上者人数最少(11.8%). 20~30岁的女性中, 以参与学习型(62.2%)及消费型休闲活动(57.5%)为主; 31~40岁的女性以家庭休闲模型为主(43.0%); 41岁以上女性则以社交休闲型为主(35.0%).
2) 家庭有无小孩及小孩年龄等显著影响女性休闲活动类型(Pearson卡方: x2=130.81; p=0.000**).从整体看, 成都市20岁以上的女性无小孩子比例不高(20.6%), 小孩年龄在1~6岁的比例最高(29.9%).家庭“没有小孩”的女性其休闲以学习型(37.8%)与消费型(35.5%)为主; 小孩年龄在1~6岁的女性则选择以家庭休闲型为主; 小孩年龄在7~12岁及13~17岁女性, 其休闲类型选择没有明显偏爱, 但当孩子年龄在17岁以上时, 女性休闲选择则以社交型(52.1%)为主.
3) 家庭婚姻状况也显著影响女性的休闲类型选择(Pearson卡方: x2=498.96; p=0.000***), 从整体看, 离婚的比例相当高(22.1%), 其中单身或结婚无子的女性, 休闲选择以学习型(40.0%, 30.4%)及消费型(32.7%, 30.8%)为主; 单亲及结婚有子家庭中的女性, 其休闲选择以家庭休闲型为主(32.0%, 42.4%), 离婚家庭女性其休闲选择以社交休闲(64.4%)为主.
4) 女性的教育水平显著影响其休闲类型选择(Pearson卡方: x2=291.85; p=0.000***), 从整体看, 受查女性以中学文化程度为主(63.9%), 中学及以下文化者以一般、家庭、社交及消费型休闲为主(79.7%, 55.8%, 66.7%及61.2%), 本科(含大专)学历者以家庭休闲为主(31.5%), 而硕士及以上的高学历者主要以学习型(35.6%)休闲活动为主.
5) 女性职业特点显著影响其休闲类型选择.教师公务员系列女性主要选择一般休闲及家庭休闲为主(35.1%, 38.9%); 从事经商系列的女性主要以消费型休闲方式为主(40.7%), 自由职业及学生主要以学习型休闲为主(41.5%), 而退休及家庭主妇则主要选择社交型休闲方式.
6) 女性每天工作时间也显著影响其休闲类型选择(Pearson卡方: x2=117.82; p=0.000**).从整体看, 呈现两头大中间小, 即低于4 h及高于8 h的比例较大.表现为工作时间4 h以下者, 其休闲类型以自我学习型及一般休闲型为主; 工作时间4~8 h者则多以消费型为主; 工作时间9 h以上者几乎没有自己的特别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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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3显示:
1) KMO=0.83, x2=116.71, 其中Bartlett球形检验对应概率p<0.05, 球形假设被拒绝, 说明休闲阻碍量表中36个变量适合做因子分析.
2) 特征根大于1的公因子有6个, 共包含31个条目, 另有5个条目因对6个公因子贡献太小被剔除, 且6个公因子累进贡献率达66.17%.女性休闲第一大阻碍因子G1贡献率最高(19.39%), 它含6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个人家务繁忙、工作繁忙、照顾小孩及老人及承担社会工作等, 因而抽不出时间参与休闲活动, 故将它命名为“时间阻碍”因子; 第二大阻碍因子G2贡献率为14.66%, 它含6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公共休闲场地设施的空气质量及噪音、设施数量与质量、个人休闲设施配备及场地拥挤等问题, 故将之命名为“场地设施阻碍”因子; 第三大阻碍因子G3贡献率为10.93%, 含5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朋友、爱人、同伴、同事等自己休闲参与的陪伴、支持与鼓励, 故将其命名为“同伴阻碍”因子; 第四大阻碍因子G4贡献率为7.58%, 它含6个条目, 主要涉及个人心理想法, 如害怕陌生人、运动挫折、个人体能、害怕取笑、运动习惯及运动伤害等, 故将之命名为“个人阻碍”因子; 第五大阻碍因子G5贡献率为7.08%, 它含4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场地设施位置太远、太偏、有无停车、交通是否便利及去往是否通畅等, 故将之命名为“交通阻碍”因子; 第六大阻碍因子G6贡献率为6.53%, 它含5个条目, 内容主要涉及个体是否有足够经济实力购买休闲运动服装、器材及承受相应的收费, 故将其命名为“经济阻碍”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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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 4显示:
1) 目前成都市女性所有5项休闲选择中, 其面对的休闲阻碍呈现出一致性, 阻碍从大到小表现为时间阻碍、场地设施阻碍、同伴阻碍、内在阻碍、交通阻碍、经济阻碍, 得分分别为3.69±1.31, 3.37±1.42, 3.18±1.19, 2.94±1.08, 2.84±1.25, 2.62±1.32, 从分值看, 女性休闲阻碍主要集中在前3项, 即时间阻碍、场地设施阻碍及同伴阻碍.
2) 对时间、交通及经济3方面的阻碍, 不同休闲类型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 但在场地设施阻碍、同伴阻碍及内在阻碍3方面, 不同休闲类型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具体表现为:自我学习型及家庭型的场地设施阻碍显著高于一般、社交及消费型; 自我学习型及消费型的同伴阻碍显著高于一般、家庭及社交型; 自我学习型的内在阻碍显著低于社交及消费型, 而后两者又显著低于一般及家庭型.
2.1. 女性休闲活动偏好分类
2.2. 女性休闲活动类型特征分析
2.3. 女性休闲类型与其社会经济背景关系
2.4. 女性休闲活动阻碍因子提取
2.5. 女性休闲类型与休闲阻碍的关系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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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性的生命周期影响休闲活动偏好与类型的选择
成年女性的生命周期由成年初期、成年中期和成年晚期构成.在此生命周期中, 女性年龄、家庭中最小孩子年龄及家庭类型是反映女性和家庭生命周期的重要变量.
① 从女性的年龄层次看, 年龄20~30岁的女性选择自我学习型和消费型休闲的比例较高, 31~40岁的女性选择一般休闲型和家庭休闲型的比例较高, 而年龄40岁以上的女性则明显偏向于社交型休闲活动.这是因为处于成年初期的女性(20~30年龄段), 往往需要借休闲活动结交朋友和学习发展休闲活动技能, 特别是一些年轻女性(例如女学生)常偏好技艺学习以充实个人进入就业市场的能力, 同时她们喜欢欣赏戏剧、看电影和参观展览等活动, 故她们偏向学习型与消费型. ②从家庭最小孩子年龄层次看, 没有小孩子的女性休闲类型选择以学习型与消费型为主, 小孩年龄在1~6岁的女性则以家庭休闲型为主, 而小孩年龄在17岁以上的女性, 则以社交型休闲为主.结合女性年龄及家庭中小孩的年龄可知, 已婚女性小孩处于1~6岁后, 此时绝大多数女性已步入成年中期, 此阶段的女性需要更多的时间承担照顾子女的责任, 特别是学龄前小孩的母亲, 她们从事最多的休闲活动是亲子活动, 故此阶段女性基本上选择家庭型休闲模式.随着孩子逐渐长大独立, 照顾幼儿的责任得以减轻, 其本人的生命周期也基本上步入到成年晚期, 此时从事休闲活动的时间增多了, 为发展新的人际关系和获得展现能力的机会, 故选择社交型就顺理成章.本研究与前人研究成果基本类似[13, 16-20], 即随着年龄渐增, 休闲活动类型由消费、自我学习型逐渐转向家庭型、一般型及社交型.
另一方面, 从家庭类型看, 本研究发现, 成都市女性的离婚率比较高, 且离婚女性的休闲选择多以社交型为主, 单身或结婚无子的女性则多以学习型及消费型为主, 单亲及结婚有子的女性则以家庭休闲型为主.孩子的出现通常会改变家庭生活方式及经济状况, 父母的休闲活动明显受到限制, 通常也不再单独度假.直到孩子进入儿童期(约4~12岁), 全家一起休闲的时间才会增加, 但仍受家庭收入、社会阶级、子女数及年龄的影响.离婚女性, 其原本的生活方式和经济状况发生变化, 选择社交型休闲很可能是为了扩大朋友圈, 希望找到理想的另一半, 从而实现再婚.据魏烨研究报道[21], 已婚者和未婚者所从事的休闲活动中, 未婚者选择知识性、社交性及休息性休闲活动的比例显着高于已婚者, 这与本研究发现基本一致.本研究发现, 女性年龄、最小孩子年龄及家庭类型3个变量的影响作用具有很好一致性, 随着生命周期的演变, 个人的休闲活动类型亦会转换, 而对女性而言, 家庭是最为主要的因素, 女性的家庭角色和其生命周期与她们对休闲活动的概念和所接触的休闲资源密不可分.
2) 女性社会经济背景影响休闲活动偏好与类型选择
女性的教育程度、职业和工作时间等社会经济背景因素显著影响其休闲活动偏好及休闲类型选择.文化水平较低的女性(小学及以下)其休闲活动以社交及消费型为主, 中等文化水平(中学)则主要选择一般休闲、家庭休闲及社交休闲, 大专学历者以家庭型为主, 而硕士及以上学历女性则主要以学习型休闲活动为主.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教育程度越高的女性, 她们对休闲技术、信息的取得较为有利, 因此选自我学习型的比例也相对较高; 但是大专学历的女性多半选家庭型休闲, 这可能的理由是此学历的都市女性多数是职业女性(本研究对象中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女生较多), 她们非常重视孩子培养, 为了增加亲子相处时间, 利用有限的余暇时间选择亲子性或以家庭为基础的休息性活动.但本研究中低学历女性, 她们却选择社交及消费型休闲为主, 这样的结果难以解释, 因为与高学历女性相比, 低学历女性自由职业者居多, 且经济收入明显处于劣势, 她们选择消费型休闲这其中深层原因有待于进一步探讨.
从女性的职业特征看, 教师及公务员系列的女性多以一般及家庭休闲为主, 经商的女性多以消费型休闲为主, 自由职业及学生主要以自我学习型为主, 而退休及家庭主妇则主要以社交型为主; 另一方面, 从女性每天工作时间看, 成都市女性每天工作超8 h者比例较高(30.2%), 工作时间4 h以下者多以自我学习型及一般休闲型为主, 工作时间4~8 h者则多以消费型为主, 而工作时间超9 h者几乎没有自己的特别选择.工作时间4~8 h的女性中, 职业女性占了主流, 这类人群有稳定收入来源、充裕的余暇时间, 再加上成都市素有阴盛阳衰的传统文化特色, 女性在家庭中的经济自主权较高, 故她们选择消费型休闲比例高, 此点亦在女性休闲阻碍因素得到了印证(“经济阻碍”力最弱).
3) 女性的休闲阻碍影响休闲活动偏好与类型选择
本研究发现, 时间、场地设施及同伴阻碍在女性各休闲类型中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运用单因素方差分析中的S-N-K多重比较发现, 对自我学习型女性而言, 内在阻碍作用明显比一般型和家庭型女性要小, 换言之, 内在阻碍影响家庭型女性的休闲活动参与.休闲设施是女性第二大的阻碍因素, 其中以自我学习型和家庭型女性的阻碍值比较高.此外, 缺乏同伴的阻碍值在自我学习型和消费型的女性中亦较其他类型高.多数学者[22-23]认为参与休闲活动可以获得肉体松驰或精神舒适的生活型态, 为了达到该目的, 依自由意志选择休闲是不可欠缺的因素.因此, 休闲活动最主要的特质是“自由”“无义务性”“符合个人意愿”.本研究中的6项阻碍因子均左右着个人对休闲类型的选择, 其中“时间” “场地设施”“内在阻碍”3因子在成都市女性休闲中特别明显.
另一方面, 由于“男主外女主内”传统观念的存在, 在核心家庭中即使男性分担了部份家务, 女性依然受到来自周围或自身压力而承受着较重的育儿责任, 特别是有幼儿的女性, 倾向于利用工作之余的有限时间参与亲子共乐的休闲活动[24], 本研究结果正好验证了这一基本趋势.因此, 选择家庭型休闲模式的女性或基于本身对休闲的喜好或以孩子的需求为前提.有些研究者[16-17]认为照顾小孩、陪小孩玩很难界定为是休闲还是工作, 是自由选择还是被要求的责任.故进一步探讨女性在选择休闲活动时的自由意志, 以及她们对所进行的休闲活动的评估、要求与期待, 是今后硏究如何提升女性休闲质量的重要课题.本研究中, 不少单身女性喜欢自我学习型休闲, 但是缺乏设施是她们感受到较强的阻碍因子; 而针对选择家庭型休闲活动的女性, 有子女的家庭优先选择亲子性休闲活动是成都市女性的主要现状; 缺乏同伴支持的休闲阻碍是现代都市化社会中人际关系淡薄的表征之一.事实上, 休闲行为具有人际互动效应, 休闲活动是发展人际关系的好机会, 身负工作与家庭双重责任的都市女性, 可以利用休闲活动改善其人际关系, 缓解其工作及生活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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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女性休闲活动偏好集中体现在10个方面, 从重至轻排序依次为户外运动性偏好、知识性活动偏好、生活性活动偏好、娱乐性活动偏好、社交性活动偏好、艺术性活动偏好、休息性活动偏好、竞赛性活动偏好、亲子性活动偏好及室内运动性活动偏好.以偏好得分为依据经聚类发现成都市女性休闲类型为5类, 分别为自我学习型、—般型、家庭型、社交型及消费型.
2) 女性社会背景因素显著影响其休闲类型选择, 年龄在20~30岁、没有小孩、小学及以下学历、单身或结婚无子的女性主要以自我学习型和消费型为主; 年龄在31~40岁、小孩年龄在1~6岁、中等文化水平、单亲及结婚有子、教师及公务员职业的女性则以一般型和家庭型为主; 年龄40岁以上、孩子年龄超过17岁、离婚女性、退休及家庭主妇则明显偏向于社交型; 日工作时间4 h以下者, 多以自我学习型及一般型为主, 工作时间4~8 h者则多以消费型为主, 而工作时间超9 h者几乎没有自己的特别选择.
3) 目前女性面临的休闲阻碍集中体现在6个方面, 按其制约的大小依次为时间阻碍、场地设施阻碍、同伴阻碍、内在阻碍、交通阻碍、经济阻碍; 时间阻碍、交通阻碍及经济阻碍与休闲类型无关, 而场地设施、同伴及内在阻碍3方面则与休闲类型密切关联, 表现为自我学习型及家庭型的场地设施阻碍显著高于一般、社交及消费型, 自我学习型及消费型的同伴阻碍显著高于一般、家庭及社交型, 自我学习型的内在阻碍显著低于社交及消费型, 而后两者又显著低于一般及家庭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