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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ian syndrome,PCOS)是导致育龄期女性不孕最常见的妇科内分泌和代谢性紊乱疾病之一.在临床上以雄激素过高的临床或生化表现、持续无排卵、卵巢多囊样改变为特征,常伴有胰岛素抵抗(IR)和肥胖[1].中国19~45岁女性PCOS的患病率是5.6%[2],占育龄期女性无排卵性不孕的50%~70%,发病机制目前尚不明确[3-4].有研究表明,肥胖和不良饮食是加剧胰岛素抵抗和PCOS多种症状的主要环境因素,而环境因素中肥胖占30%~70%[5].患者脂肪多分布在腰腹部和上臂,中心性肥胖是PCOS患者胰岛素抵抗重要的发病机制,而胰岛素抵抗在代谢综合征发生发展过程中发挥核心作用[6].故合理控制体质量及保持良好的饮食习惯可能在PCOS治疗中发挥重要作用.目前常用的PCOS治疗方法是口服避孕药,但口服避孕药不适合于年龄超过35岁的吸烟患者,或者合并高血压、心脏病或抗磷脂抗体阳性等患者[7].且许多研究表明,PCOS女性常合并代谢性紊乱,如冠心病、糖尿病或由慢性炎症导致的脂肪肝等.甚至有患者为了减体质量而吸烟[8],故药物治疗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本研究将PCOS患者分别采用个体化营养指导及单纯药物治疗(达英-35和二甲双胍)两种方案,治疗6个月后比较两组患者BMI和体脂百分比下降程度、胰岛素抵抗指数、性激素水平(LH/FSH,T)变化程度、以及两组间促排和临床妊娠成功率的差异,为PCOS患者个体化治疗提供更适宜的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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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对象:选取2017年4月-2018年4月就诊于重庆市妇幼保健院妇女保健科有生育要求的PCOS患者(104例),年龄范围19~40岁,平均年龄(27.04±3.47)岁,患者充分知情并签署知情同意书.将104例患者随机分为(个体化营养指导)(单纯药物治疗)两组,每组各52例.
2) 诊断标准:采用欧洲生殖和胚胎医学会与美国生殖医学会2003年提出的鹿特丹标准:①稀发排卵或无排卵;②高雄激素的临床表现和(或)生化指标提示高雄激素血症;③超声表现存在卵巢多囊样改变.上述3条中符合2条,并排除其他引起高雄激素的疾病如先天性肾上腺皮质增生、Cushing综合征、分泌雄激素的肿瘤;以及排除继发性肥胖、高泌乳素血症、甲状腺功能减退等疾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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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体化营养指导:本组(A组)患者给予个体化营养、运动指导.以限能量平衡膳食(Calorie-restricted diet,CRD)为首选方案[9],且在限能量基础上给予高蛋白低碳水化合物饮食.每日摄入能量1 000~1 500 kcal,其中蛋白质供能占30%,碳水化合物供能占40%,脂肪供能占30%.具体计算公式为:W(理想体质量kg)=21×H2(身高m),E(每日摄入能量kcal)=W(理想体质量kg)×25(kcal/kg),由专业营养医师对A组和B组的每位患者给予个体化营养方案的计算和指导,打印营养报告,并交待患者填写膳食调查表,记录一周的详细饮食品种和质量,一周后复诊,膳食调查表交由营养医师分析,确认无误后继续执行.若膳食不达标,交待患者继续记录后复诊,直至达标为止.体脂百分比的测量和评价:由经过专业培训的医务人员按标准化操作流程,用韩国InBody370型体成分分析仪检测患者的体质量、BMI、体脂百分比、腰臀比、内脏脂肪.A组患者每月复查一次体成分分析,了解患者BMI、体脂含量、腰臀比等,并计算体质量下降百分数,由营养师对患者进行个体化指导及饮食调整.
药物治疗:本组(B组)患者在用黄体酮或地屈孕酮撤退性出血或月经来潮第2~4天开始服用达英-35(Diane-35),每晚定时服1片,连续服用21 d,停药第8天开始第二疗程;在此基础上加用盐酸二甲双胍片,1日2次,1次0.5 g,餐间用药;共6个疗程,服药期间仅口头交代低糖低脂饮食及适量运动,而未进行个体化营养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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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在治疗前与治疗后对以下指标进行比较:① BMI(体质量指数)=BM(体质量kg)/H2(身高m).② WHR(腰臀比,waist hip ratio)=w(腰围cm)/h(臀围cm).③ BF%(体脂百分比,body fat),通过韩国InBody370型体成分分析仪进行检测.④ (HOMA-IR)=[(fasting plasma glucose)FPG×INS(OH)/22.5](稳态模式评估法中的公式)[10].⑤性激素:卵泡刺激素(FSH)、黄体生成素(LH)、睾酮(T)、LH/FSH值.⑥血脂:三酰甘油(triglyceride,TG)、总胆固醇(totalcholeterol,TC).⑦肝功能:谷丙转氨酶(alanine transaminase,ALT)、谷草转氨酶(aspartate transaminase,AST).
性激素检测的方法:患者空腹10~12 h,于月经第2~4天早上9:00-11:00时采静脉血,采血前静坐0.5 h.性激素的测定采用美国雅培公司生产的I2000-SR全自动化学发光免疫分析仪;空腹血糖测定采用葡萄糖氧化酶法,TC,TG采用酶法测定,仪器为美国雅培7600-110全自动生化检测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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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数据使用SPSS软件分析.正态分布计量资料用均数±标准差(x±s)表示;组内比较采用配对资料的t检验或符号秩和检验,组间比较将各检测指标治疗前与治疗后进行比较,并采用两独立样本t检验或符号秩和检验.p<0.05表示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
1.1. 研究对象
1.2. 方法
1.3. 观察指标及检测方法
1.4. 统计学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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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A,B两组患者基本情况进行比较,治疗前两组患者各项指标差异均无统计学意义(p>0.05),治疗前与治疗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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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项指标治疗前两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经过6个月治疗后,两组血清LH/FSH,T,INS均比治疗前下降,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p<0.05)(表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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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疗前,A,B两组指标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治疗6月后,两组患者HOMA-IR均下降,治疗后两组组内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但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A组ALT,AST治疗前与治疗后差异无统计学意义,TC,TG指标治疗后下降,治疗前与治疗后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B组患者治疗前与治疗后ALT,AST,TC,TG差异不具有统计学意义(表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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促排成功率:A,B组均在月经第5天开始用克罗米芬片(枸橼酸氯米芬)50 mg,每日1次,共服5 d,同时口服补佳乐(戊酸雌二醇片)1 mg,每日1次,共5 d,并于月经第10天开始阴道B超监测排卵,卵泡排出即为成功.A组排卵32例,黄素化9例,促排后卵泡不发育11例;B组排卵29例,黄素化6例,卵泡不发育17例.临床妊娠率:促排后2周尿HCG阳性或血HCG>5(mLU/mL)即为成功妊娠,A组25例、B组21例.治疗后,A,B两组排卵率及妊娠率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表 4).A组促排成功率及临床妊娠率均高于B组.
2.1. 研究对象的基本临床特征
2.2. 基础内分泌激素比较
2.3. 生化指标比较
2.4. 促排及妊娠率的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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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囊卵巢综合征(polycystic ovary syndrome.PCOS)是育龄女性常见的生殖内分泌紊乱疾病,临床特征以稀发排卵、高雄激素血症、卵巢多囊样改变为主[11].PCOS不仅影响育龄女性的生殖功能,还可能导致一系列代谢紊乱,如血脂异常、高胰岛素血症、胰岛素抵抗、糖耐量异常和糖尿病[5].一项系统性综述表明,对于PCOS患者,在减轻体质量、改善胰岛素抵抗及高雄激素血症等方面,生活方式干预(饮食、运动和行为干预)比药物治疗更有效[12].研究表明,超体质量或肥胖的PCOS患者轻度体质量减轻(减少5%~10%)即可使血清睾酮浓度下降,恢复正常的排卵周期,并提高妊娠成功率[13-14].因此,对于超质量或肥胖的PCOS患者,建议首先进行生活方式干预(饮食和运动)以减轻体质量.
个体化营养指导和生活方式干预适用于所有PCOS患者.研究表明在超质量或者肥胖型PCOS患者中,体质量下降5%~10%,可使内脏脂肪减少30%左右,使IR症状得到明显的改善[15-16],在不依赖于药物的情况下也可恢复自发月经、自发排卵,流产率下降,且无不良反应[17].目前,多数学者主张把减轻和控制体质量、调整生活方式作为超质量或肥胖的PCOS首选干预策略[18.
在本研究中A,B两组患者治疗6个月后,患者BMI,BF,WHR均下降,A、B组间差异具有统计学意义,证明个体化营养指导结合适当有氧运动,即生活方式的改善,对于PCOS患者治疗优于单纯药物治疗.且无不良反应,药物治疗可引起点滴出血、乳房胀痛、恶心呕吐等副反应,且国内许多患者对长期服用性激素有抵触心理,依从性较差,故个体化营养指导对PCOS患者更易接受.个体化营养指导与药物治疗均可有效降低基础内分泌,治疗后各项指标两组间差异无统计学意义,说明两种治疗方案对基础内分泌的改善程度是接近的.药物治疗并未增加肝脏负担及血脂异常,对糖脂代谢并无恶化作用,说明A、B两组方式均可有效改善胰岛素抵抗及激素指标.有研究显示PCOS患者应用达英-35治疗6个月后血清TG,TC,HDL-C升高[19],但本研究中未观察到TG,TC,AST,ALT一项或几项升高,这可能与治疗过程中患者体质量指数下降有关[20].
A组促排率及临床妊娠率均高于B组,这可能与A组患者体脂百分比和腰臀比下降,有效增加胰岛素敏感性,故更能改善患者生殖功能有关.个体化营养治疗既能使患者维持健康生活方式,又能够降低患者近期妊娠并发症、远期内分泌代谢疾病及肿瘤的风险[21].
通过本研究,支持将控制患者体质量放在与药物治疗同等重要的位置,个体化营养指导配合适当有氧运动是控制PCOS的一线治疗方法[22].且个体化营养治疗更为健康、经济、简便,可以有效改善不孕症状,减轻药物不良反应,降低远期代谢性紊乱疾病风险,提高患者生活质量.